照片中这位蒙着右眼为一名咯血病人紧急气管镜手术的医生是南通市第六人民医院呼吸科十二病区主任陈永权,今年51岁。去年3月,因为右眼视物模糊,感胀痛到眼科就诊,诊断为右眼继发性青光眼、右眼青光眼睫状体炎。青光眼是一种严重不可逆性的致盲眼病,与劳累、熬夜都有关系,在保守治疗没有明显效果的情况下,医生建议手术。但由于病区太忙,为了让更多的患者能够尽早进行治疗,他一拖再拖,直到自己的右眼完全看不见才手术。
“每次治疗都要打电话催他,有时候还要去病房把他拉过来,你不催他,他就不来。每次我都叫他休息,不过他怎么休息得了,他忙啊,这么多病人找他,他忙得要死,操不完的心,看不完的病人,恨不得把病人系在裤腰带上”,该院眼科医生周素梅一边说一边摇头,“他就是个操心的命!”
今年4月1日,陈永权的病情加重,眼压急剧升高,右眼模糊不清,几乎看不见,胀痛明显,一查眼压,居然高达60几。“这次你无论如何得赶紧的,不能再拖了!再不手术你的右眼以后就永久失明了!”周素梅拉长了脸,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他这次确实是很重很重了,已经很长时间了。正常眼压的范围是10-21mmHg,他的眼压这么高,压迫了视神经,连视力表上0.1的字母都看不到了,几乎失明。”在周素梅的硬逼下,经过一周的降眼压消炎治疗,8日,周五,陈永权做了“右眼小梁切除+周边虹膜切除术”。
“你看他,做个手术也要挑日子,选在周五,他说这样周六、周日在医院呆两天,星期一办理出院,不耽误给病人看病。”陈永权的爱人管文婕是该院供应室的一名护士,她告诉记者,陈永权就是脑子一根筋,脑子里想的只有病人,没有自己。“医生说他的病情严重,一般患者手术后蒙上眼睛只要休息一天就可以摘下纱布了,但他双眼蒙了四天恢复都不算太好,要等病情稳定了才能出院,还要休息一个月,如果恢复不好,还需要继续休息。但住院期间,他接到患者电话焦急不已,不顾眼科医生反对坚持出院,上班。医生劝他不能过早使用眼睛,刚做完手术活动后会加重出血,但他哪里听啊,他惦记着病区里的病人。”记者见到陈永权主任时,看到他的右眼仅有左眼的三分之一大,红肿明显,红通通的,充满了血丝,白发满头。
“他的眼病非常严重,越早接受手术能保护的受损视神经越多,现在已经不可挽回了。”记者从眼科周素梅医生那里了解到,陈永权已经受损的视神经永远修复不了了,手术了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视力了,只能保护现有的视神经,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现在他的视力还只有0.1,以后还要定期复查,如果不好好休息,还会复发。
昨天早上8点30分,在科室早交班结束后,陈永权带着同组的医生开始到病房逐一查看。他拿着病历本对着病人耐心地询问、细致地查体和观察,不时跟家属交流。病人感动地说道:“陈主任,你眼睛都这样了还要来查房啊?”陈主任反而嘱咐病人,要好好休息、配合治疗,争取早日康复。
当患者们说起陈主任来,纷纷称赞这位医生太了不起了,真是让患者满意的好医生!“他见人总是笑嘻嘻的,十分地平易近人,在空余时间总和我们谈话交心,了解我们的想法和生活中的困难,征询我们对病区医疗诊治方面的意见。和陈主任坐一起聊聊,感觉就像两个挚友一般。他在为我们病人看好了病的同时,还积极为我们考虑,减轻我们的经济负担。能不做的检查不做,能少开的药尽量少开。”一个慢阻肺的患者张大爷是陈永权的老病人,他告诉记者,“今年是我认识陈主任的第四个年头,在长时间的治疗和交往中,我和他之间已经奠定了深厚的信任基础。不仅是我,就连我的家人和朋友们也都深深地信任着他。谁要是有个三病六痛,肯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主任。在陈主任那儿看过病的不计其数,但从没听人说过他有什么不是的地方。大家都说,陈主任看病一看一个准,而且很会替病人着想。”
而科里的医生护士们说起陈主任对待患者的热情和对待工作的敬业精神来,满是敬佩和心疼。“他一年365天几乎从来没有休息天,轮到他值班,他肯定是24小时在岗,不是排他值班,他也会照常来上班,排不排班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不同。他就像一架拧紧发条的机器,不停地忙碌着,查房、检查病案,出门诊、会诊、气管镜操作……永远是停不下来。 现在,有一些人对医护人员有偏见,我可以负责任地说,绝大多数医务人员都是真的把治病救人放在第一位的。医生带病工作,真不是为了钱,是发自内心的责任心,因为我们肩上承载了病人及家属沉甸甸的期望。”
当被问及为什么不等恢复恢复好再上班,陈永权说,他之所以带病坚持工作,一来是关心患者诊疗的连续性,二来是不想增加同事的工作量,更不想让病人失望。“怎么休息得了啊,病房里这么多病人,科里的每一个同事工作量都很大,责任很重,几乎都没有一个完整的休息日,有的女同志连结婚都是凑的周末,我只是右眼不好,其他都没有问题,还可以正常上班,何况很多病人送过来时往往病情危重,需要分秒必争立即抢救。”前几天,急诊送来一名咯血的病人,血块堵在大的支气管里,导致肺不张,严重呼吸困难,随时会窒息死亡。时间紧迫,陈永权连帽子都没来得及戴上就紧急为病人做了经支气管镜血块清除术。10分钟后,随着血块的成功清除,病人呼吸困难立刻得到缓解,转危为安,救回了一命。
其实,这已经不是陈永权第一次紧急施救。2014年,现代快报就曾以《七旬老人急需手术无人签字,南通好医生:先抢救》为题报道了陈永权的感人事迹。三年前的10月15日,一位七旬的老人因严重气胸突然病倒在途径南通的长途车上,被紧急送至南通市第六人民医院,因为老人身上没有携带任何证件,联系不到家人。眼看着老人呼吸越来越微弱,陈永权对现场的医护人员下达了指示,“来不及了,救人要紧,打开绿色通道”,来不及报备,陈永权毫不犹豫地担负起责任,冒着巨大风险,在无家属签字的情况下紧急施救,为老人实施了胸腔插管闭塞引流术。经过七八分钟的紧急施救,老人脱离了生命危险。当天夜里,老人的子女闻讯从老家扬州宝应坐车匆匆赶来医院,在了解到医院和陈永权抢救其父亲的经过后,家人万分感激和感动。
记者了解到,陈永权1986年参加工作,扎根呼吸科32年来医治过上万名病人,成功抢救千余例呼吸衰竭病人,找他的患者60%都是“回头客”,带亲唤朋都是慕名而来,患者们之所以信赖他,不仅因为他对医学技术有着很深的造诣,更因为他对患者有着高度的责任心和对生命的执着。他在一篇题为“读《责任比能力更重要》有感”的读书笔记里写道:要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要勇于承担责任,不推卸责任。工作是一种使命,要像热爱生命一样热爱工作,而不能把工作作为一种负担。什么是真正的负责?真正的负责,是不以个人功利为目的,任何时候都始终如一地对工作负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负责。对我们医务人员来说,你的日常工作既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病人负责,它既不是为了得到领导的赏识,也不是为了获得患者的赞美,这才是真正的负责。
在医患关系紧张的今天,这样带病坚持工作、富有责任心的医者传递的是满满的正能量,医生的敬业精神着实让人敬佩。虽然带病工作不应该鼓励,但却彰显出医务人员的强烈责任心和无私忘我的高贵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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