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园林,没错,它叫陈氏花园,始建于晚清时期,为大生纱厂四大通董之一的陈维镛所建私家园林,当年建有西式住宅、假山、水池、四方亭、车库、书房、温室等建筑及各种名木百余株,周围苗圃总面积近300余亩,是天然氧吧。
是医院,更没错, 1972年的陈氏花园,凋敝、倾汜、破败,杂草丛生,一群白大褂在高大的雪松和香樟下集结,他们白手起家,因陋就简,短短的时间内把一座几乎废弃的园林改造为肺病患者治疗、休养、康复的天堂。
第一次走进这座医院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个暮春,我去看望一个住院的朋友,在病房楼门口向一位护士打听朋友所在的病室,护士未开口先露出一张笑脸,这张笑脸明媚、清纯、干净,一下子缩短了我们之间因陌生而带来的距离感,她给我指明了方向,刚走出去几步,她又回过头,说还是我带你去吧。就这么一个转身,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我感到特别温暖,门外的阳光暖暖照在身上,而这个护士的举动像门外的阳光一样暖暖照在我心里,多少年后,想起这一幕,依然暖意融融。见到朋友,他一点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颓废、消沉情绪,他爽朗的笑声惊飞了窗台上看热闹的两只小鸟,他告诉我,医生也好、护士也好,病看得仔细不说,治疗也很用心,一有空闲,就来陪他们聊天,给他们灌输防病治病的医疗常识,他们很受用,加之院子里大树婆娑,浓荫匝地,治疗之余,漫步其中,神游天外,真是一种享受。一席话说得我竟然也有了来这里做一回病人的冲动。
后来因为工作关系,我与这家医院的先后几任领导都有了接触,无一例外,他们说话做事认真、低调、务实、勤勉。记得一个大年夜,我去采访他们医院医患联欢,领导职工病人欢聚一堂,载歌载舞,欢声笑语像一根绳索,把与会的每个人都箍得几乎透不过气来。高潮是共同享用在中南海掌过勺的他们食堂的厨师精心制作的拿手菜肴——桂花芋头和红烩狮子头。小心夹起一块,入口即化,那个香、那个糯,那个滑溜,只要尝过的人一辈子都不会遗忘。
是医院,没错。崭新的建筑,现代化的设备,专科综合一应俱全的科室设置,尽管规模变大了,人员变多了,实力变强了,但医生护士的一张张笑脸没变,就诊病人的满意度不仅没变,还比过去增高了不少,也有下降了的,平均住院日降了,平均住院费用降了,药占比降了,自2010年10月新院正式开诊以来,诞生了近年来市区最便宜的一张处方——只有九毛钱的一张处方,“沪通携手对接名院工程”首个合作项目在此落地,我市首家公立医院健康救助慈善基金在此设立——10名贫困肿瘤患者获得资助,他们更是独创性的成立了“全程医疗服务中心”,从院前、院中、院后各个环节为病人提供无间隙的服务。前些日子更是上演了一出令人唏嘘不已的医患真情新篇,春节后,医院办公室收到一份来自上海的包裹,包裹下方是一行笔迹颤抖的落款:我是抱着一颗感恩的心,来完成生命终结的心愿。打开包裹,一面锦旗、三盒巧克力和三盒松糕,以及两封写给当年医护人员的感谢信。信中,语言朴素却字字情真。这份特殊的“感恩包裹”,来自上海的陈勇兴老人,他感谢医护人员38年前将自己从死亡线上拉回的救命之恩,这么多年过去,陈勇兴老人病愈后心里始终有个愿望未能实现,那就是要对当年的救命恩人道一声“谢谢”。可是历经曲折,老人始终未能如愿。老人不知道,这三十八年间,他当年就诊的医院几度搬迁,早已更名。
可是,埋藏在老人心中的感恩之情越久越迫切,老人怕有一天离开人世,就再没有机会完成这个心愿了,便请女儿无论多么困难也要帮自己完成人生的最后一个愿望。
老人的女儿通过多方努力,终于找到了父亲当年就诊的医院。医院也历经周折,帮他找到了来信中提到的医生,并在陈勇兴老人的强烈要求下安排了一次跨越38年后的重聚。
三十八载悠悠岁月,医患情未了。当陈勇兴老人与宋达医生、方禹明医生、金琰斐院长、李萍书记挥锹铲土,种下见证着医患情深的杏树之时,医患之间美丽和谐的桥梁重新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是园林,也没错。近一百亩的土地,大部分被草坪和树木覆盖着,小河潺潺,鸟鸣悠悠,看马路上人来车往,听不远处列车抵达或出发时的轰鸣,或坐或站或走,恍若置身于一场梦、一段往事、一个可以预见的未来。
这家医院原来叫南通市肺病防治院,后来改名为南通市肺科医院,现在重新规划定位并另址新建的综合性医院——南通市第六人民医院。
作者简介:钱雪冰,男,1968年12月26日生于江苏如东,先学医,后学新闻及中文,研究生读的是世界经济。从事过药事、文秘及新闻采编工作。迄今已于海内外报刊发表作品逾三百万字。出版散文集《我以抒情的方式歌唱》、诗集《凡响》、《手势与眼神》等六部、中篇小说《王爷的葬礼》。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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