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六院三病区抗击耐多药结核病纪实

　　10月1日，国庆节，是我们伟大祖国成立的纪念日，举国上下，普天同庆，对南通六院三病区全体医护人员来说，10月1日又有着特殊的意义。2010年10月1日，医院将耐多药结核病诊治工作完全交给了他们。五年来，三病区全体医护人员发扬“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攻关、特别能奉献”的精神，克服了重重困难，冒着时刻可能被传染的危险，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巨大艰辛和额外劳动，取得抗击耐多药结核病的胜利，为南通地区乃至江苏省的耐多药结核病诊治工作做出了极大贡献，接受了上级部门多次督查，各项工作得到充分肯定。

　　抗击耐多药，他们“步步惊心”

　　众所周知，耐多药结核病特别是广泛耐药结核病是世界性难题，有人称之为21世纪的“不治之症”，治愈率低，传染强，当卫生局2009年决定我院为耐多药结核病定点收治医院（所有县市区病人都必须到我院治疗）时，所有医护人员都非常害怕，害怕病人安排到自己病区，害怕被传染上，那就一辈子毁了！因此经院部商量决定由三个病区轮流收治。然而当2010年搬迁到新医院后，因为有了所谓的负压病房，再加上为了治疗的连续性，经常换医生不利于病人的管理，上级部门也要求固定病区及人员治疗管理耐多药结核病。因此，院部决定从2010年10月起不再轮转，由三病区全面负责耐多药结核病的诊治工作。

　　此后的五年多时间，他们便走上了抗击耐多药的漫漫长路！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每一步走来，他们真的是“步步惊心”。耐多药结核病是传染性极强的呼吸道传染病，与其他传染病不同的是，它的传染通过空气飞沫传染，病人咳嗽、咯血甚至喷嚏都会有大量结核菌排到空气中，其他人吸入带菌的飞沫极可能被感染，一般的口罩无法抵挡细菌的侵入，防治要求极高。而耐多药结核病人大部分病史长，病灶广泛严重，排菌量大，对医护人员造成的威胁甚大。人们对这些患者都是望而生畏，唯恐避之不及。然而他们的防护条件及设施与规范要求相差甚远，有时连最基本的N95口罩都不能保证供应，可想而知他们的风险有多大,说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毫不为过。但是为了患者能够得到及时的抢救、治疗、护理及病情早日得到控制，他们没有退却。尤其当那些大咯血及痰窒息患者需要抢救时，有时根本来不及穿上隔离衣，来不及带上手套，就必须立即赶到病房抢救，吸引、翻身拍背，甚至面对面直接用手抠除患者口腔及咽喉部的血块、痰液。我仍然清楚地记得患者韩兵晚上大咯血，血喷涌而出时，溅了医护人员一身，他们都顾不上及时去换洗，只有等患者病情稳定了才有时间脱下血淋淋的工作服。结核病尤其耐多药结核病没有特效预防疫苗及药物，可以说他们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今年8月，科主任秦志华发热、咳嗽，胸部CT发现右肺阴影，是医生看了都不像是典型肺炎，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担心、后悔、失落、无助……然而此时的病区却是情况特殊，病人比往年多，五位医生一个脱产到他院进行规范化培训，两名医师需要每周一天下基层支援，他们5天一次夜班，还有一位身兼数职，工作繁忙，平均每天能有上午半天在科室已是万幸了。因此他病了，却一天都没有能休息。每天下午来到三病区办公室，经常看到的就是他一个人，或打着吊针写病历，或正在耐心地与患者及家属沟通，虽然发着高热头昏脑涨，全身酸痛，可还是每天有支气管镜等着他去做。许多知道的人都说，你怎么不休息几天，他说：“不是我不想休息，科室的实际情况在那儿，怎么有时间休息！其他三个医师值一线班，五天一班，非常辛苦，连班、夜班、夜班次日下午必须休息，一般情况实在不忍心叫他们加班，只能由我留守。”因此，曾有人戏称他为“留守主任”。还好，幸运的是抗感染治疗半月肺部病灶明显吸收了，这次虽然逃过一劫，可给大家带来的心理压力是巨大的。

　　无私奉献，他们不计较个人得失安危

　　在别人眼里，都认为除了传染性大一点，其他看病还不一样。其实真不一样，只是他们一直在默默做，不辞辛劳的奉献，没有说出来而已。耐多药结核病诊治由全球基金提供药物及资金免费治疗，要求相当高，每个病人住院两个月，其余时间每月门诊检查治疗，总疗程2-3年，除了一般的住院病历，门诊病历的书写，还有专门耐多药结核病专用管理病历，记录整个疗程中的病情、检查结果、取药记录、不良反应的报告处理、培养报告的追踪（结核菌培养时间长，检验科不可能将所有人的培养结果及时全部送到三病区）、每日服药卡的填写、心理疏导，甚至出院时费用的分类汇总都是病区要做的。一次住院一个耐多药患者有三份病历要书写。所有检查及取药处方需留档供上级检查，因此化验单及处方必须开双份。另外每个病人的所有资料还必须及时上报国家疾控耐多药结核病专网。虽然五年来诊治的病人数不到300人，可是由于疗程长，工作量非常的大，是普通病人的3倍多且繁杂，一般医师真的无法体会和理解。

　　耐多药结核病人检查多，门诊复查常常等检查结果出来配药时都已经到了中午下班时间，必须给他们处理结束才能吃上中饭。加班加点那是家常便饭。当大家在食堂里与同事们一起吃饭聊天时，他们还在办公桌前忙碌着，只为耐多药结核病患者能够早点回家，早点吃饭。

　　耐多药结核病的诊治费用由全球基金免费提供，不仅占用病床，降低了床位使用率，还没有任何收入，虽然医院有少量补贴，可与损失相比相差太多，所以三病区的绩效总是最低。人们都知道现在的医疗行业是“高危、高压、高要求、高负荷、低收入”，而耐多药结核病患者的诊治更是高危中的高危，高压中的高负荷，低收入中的最低层。说他们没有怨言那是假的，说他们无怨无悔也不完全可能，说了也有人不信。但是五年来，他们从没有到领导跟前提过任何过分要求，没有记过一次加班补休，没有向医院要过一次加班补贴。一直在默默地不计较个人得失安危地无私奉献着，这绝对是真实的。

　　倾心付出，面对弱势他们关怀备至

　　耐多药结核病患者大多数是农村老年人，文化层次较低，经济条件差，病情严重，对疾病认识不足，治疗疗程长，药物不良反应多，部分患者甚至存在心理障碍，交流、沟通、宣教非常困难。三病区全体医护人员不嫌弃，不抛弃，不放弃，对每个患者总是不厌其烦地详细告知国家政策，耐心解释耐多药结核病与普通结核病的不同之处以及治疗的重要性、如何配合、如何减轻不良反应、如何防止家庭成员间的交叉传染等等，让他们能够积极配合医护人员规范全程治疗，达到最佳治疗效果。

　　这些患者有的为孤寡老人无人照顾，有的虽有家人子女，但害怕传染，常常将患者送到医院后就不管不顾。但是三病区的医生护士却没有置若罔闻，待患者如亲人，不但从生理上治疗疾病，减轻痛苦，还在心理上、生活上全面关心照顾，让他们切实感受到家庭般的温暖，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如皋的一名患者华雪宝是孤寡老人，病情严重，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经常弄在身上、床上。三病区的医护人员和护工不怕脏、不怕苦，忍着难闻的气味，打来热水，拿来毛巾，像亲生女儿一样，给他洗头擦身，换衣换床单。洗衣服、送水送饭到床头，喂药喂饭也成为了日常工作。老人说，”我一辈子孤苦伶仃，没想到，老了生病了，却在这里第一次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子女一样的关爱。”

　　通州一姓唐的患者有妻子有子女，不知什么原因就是不管他。经常身无分文地来医院，便跑到病房的空床上一躺，“我要在你们这儿几天”，要么在办公室门口一跪，“医生呀，求求你，救救我吧！”真让人哭笑不得。但是我们没有抛弃他，没有歧视他，通过政府民政部门协调免费给他住，供他吃，他索性住下不走了，目前住在病房已经1年了。他一侧肺毁损，间断咯血，不能起床活动，所有一切都是医护人员不厌其烦、不辞辛劳地帮助他。有时早晨去查房，一盆小便放在病床边，医护人员只有忍着难闻的气味帮他倒掉清洗。他性格古怪，生活习惯差，与其他病人相处困难，常常闹矛盾，医护人员经常还要帮助沟通协调，做好双方的思想工作，保持病房的安静和谐。全体医护人员为了他真是操碎了心。

　　悉心钻研，医道精神刻骨铭心

　　耐多药结核的治疗是世界性难题，治愈率很低，但是他们对每一个病人都不放弃，虽然有相对统一的治疗方案，但每个个体千差万别，他们总是积极想方设法寻找制定最佳的治疗方案，先后与南京、上海、北京等专科医院及中国全球基金合作开展了多个耐多药结核病治疗方案（国家十一五、十二五科技重大专项）的研究。多人多次参加全国、省市组织的各类培训学习，诊疗水平不断提高。目前已形成一套规范诊治耐多药结核病方案，并取得了预期效果。耐多药结核病的治疗成功率一直处于省内领先水平。

　　方案易订，依从难。耐多药结核病治疗疗程长，药物不良反应多，其中注射期长达6个月以上，整个疗程2-3年。不难想象，每日肌肉注射药物持续6月，连续服药2年，就是没有任何不良反应，要坚持下来要有多大的毅力及耐心。何况，这些药物的不良反应的发生率本来就较高。如何防止、减轻、治疗药物的不良反应，如何提高患者治疗的依从性才是他们面临的最大难题。他们没有气馁，更没有敷衍了事。

　　首先，不厌其烦地做好患者的宣教工作，让他们充分认识到该病是有治疗希望的，知道为什么要治疗这么长时间。要这些患者接受这些知识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需要经常、反复的说教才能生效。二是，想方设法预防、减轻治疗病程中出现的各种不良反应，提高治疗的依从性。三是，做好心理疏导，主动关心患者，了解患者的疾苦。患者出院后医护人员经常电话或上门随访，询问患者有无特殊不适，药物是否及时服用，督促患者按时复查取药，告知患者有任何不适可随时电话联系或到医院来。

　　长达2年多的疗程让患者和医护人员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建立了良好和谐的医患关系。五年过去了，不少患者依然对医护人员念念不忘，逢年过节打个电话，发个信息已是意料之中的感动和喜悦。有一位高中生后来考取了青岛大学，每年寒暑假都会带着水果看望他们，他说：“你院全体医护人员精湛的医术，优质的服务和无私奉献的精神让我们所有患者刻骨铭心，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作者系南通六院三病区主任秦志华